李庭芝嫁于赖齐修为妾之事,实乃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很是不公平,可是李庭芝偷偷避开耳目到保安堂求他之事,他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的。
可撇开旧往之情来说,但凡只是萍水相逢的人,他都如此的无法见死不救,更何况是……
他心里一叹,像是世上真的难有两解之法。
可若不是如此悲愤,那个娇弱的女子,哪里会如此决裂,
还偷偷摸摸的来找他求助呢。
保安堂
午时,保安堂的小斯正准备关上门做午间休憩,只见有个遮面的素衣女子伸手挡住了门板,
小斯见此女的手又细又小又好看,便不忍直接粗声驱赶。
只见此女掀开面巾,明明是张钟灵毓秀的脸,却带着凄苦的神情,
小厮一时觉得此女真是长的楚楚可怜,便连说话都轻了几声,
"姑娘,我们大夫要未时才会继续坐诊了,请你未时再过来。"
此女小心的道谢,谨慎的入屋,才欠身言道,
"我是你们许大夫的远亲妹子,我有急事相求于许大夫,
还请这位公子帮小女子引见许大夫,小女子会深感铭心公子的大恩大德。"
小厮第一次,被个那么好看的姑娘如此软言拜托,便难以舍下脸面拒绝,小厮便偷偷领此女入保安堂,让她在里间等着,小厮入许家避开许夫人,偷偷的跟许萱说此事。
许萱正疑惑是哪位他的远亲妹子,一入保安堂的里间,见到此女子的身影,
他就认出是当年,那个在海棠花树下,让他看傻眼的李姑娘了。
可他驻足不前,像是当年在海棠花树下的恍惚跟自形惭秽。
更别说,如此,他已为人夫,她也已为人妇了。
再多的惆怅,都跟海棠花树被风吹落一样,入了泥,就只能化为尘了。
李庭芝见许萱如此避嫌,倒是很是钦羡许夫人,她爹果然没看走眼,许萱是个品性端正的正人君子。可她也心里一苦,见到故人便忍不住泪流满面,她没敢向许萱往前多走几步,就只在原地对着许萱,缓缓地以正礼跪地俯首为肃拜。
抬首后,她含着泪侃侃而语,
"许大哥,李家妹子今日是有事,来求许大哥相助的。"
许萱见李庭芝凄苦的样子,更是心里大惊,自责自己真是榆木脑子,便想去搀扶李庭芝起身,
可李庭芝自知身份有别,便守礼的对他退了一大步说,
"许大哥,妹子此次前来,是想请大哥替妹子开几帖滑胎药的。"
许萱听闻后,只无法置信的膛目结舌,随后把椅子给搬了过来,让李庭芝小心翼翼的坐下,他这才静心的细细诊脉,诊完脉后,他许久都不语。
李庭芝像是看出了许萱的不忍跟不解,她便起身坦言,
"许大哥,如果要让我生这孩子,我情愿一死。
赖齐修此人,不配做我丈夫,也不配我为他豁出命来生儿育女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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