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桌子都没一张。
可在屋外靠灶的那面较暖的墙根下,却有一个不小的木质狗窝。外围木板拼得整整齐齐,内里还缝着一层绵里子,狗钻进去就像钻进被窝一样,肯定很暖和。
王老汉见林雪君打量狗窝,便带着她往屋里走,“有时候它不睡狗窝,跟我睡屋里。”
他点了桌上的油灯,又提着灯走到床边上。此刻那只大狗正窝在床内侧,有陌生人跟进来,它仅抬了下眼睛,便又不动了。
林雪君接过他手里的油灯,坐上老汉的硬板床后跪行到内侧去检查狗。
“有点冷哈。”王老汉站在床下搓了搓手,转头蹲到灶边去填柴点火。
“狗咬人吗?”林雪君转头问。
“不咬人,很通人性的,它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。”王老汉从灶后探头回答。
林雪君便伸手先摸了摸大狗,尝试先与它建立信任,“它几岁了?”
“六岁了。”
“是条青壮狗了。”
“以前常挨饿,人都没啥吃的,狗更不行了,也就这几年才好了一点。照之前的状况,这个岁数就算老狗了。”王老汉填好柴站起身,走到门口想关门笼住热乎气,想了想,还是只掩了一下,并没将门关上,“大多数狗都活不过10岁的。”
林雪君点了点头,在抚摸了四眼狗一会儿后,它渐渐对她有了反应,尾巴轻轻挪动,似乎是想要摇一摇向她示好。
林雪君这才拿出体温计,捏起狗尾巴,喊老汉控制住它不让它乱动,并温柔地将温度计插进狗直肠。
大狗先是抗拒了下,但抬眼看了看自己主人,还是选择信任,没再挣扎。
“乖狗。”林雪君轻轻摸了摸狗头。
“它真的可乖了。”王老汉双手压在狗背上,听到林雪君夸奖它,立即伸手拨开大狗肩膀处的毛发,露出下面一条很长的伤疤给林雪君看:
“你看,之前我去山里打猎,遇到了头人熊,它很英勇地扑咬拖住人熊,我才能逃跑。是它救了我一命啊。
“当天它没回来,我还以为它肯定被熊吃了,幸好第二天回来了。
“不过带了一身的伤,最严重的就是这条,两指长,流得满身血。大队里的人都说它活不成,不如杀了吃肉。”
王老汉说到这里仍会露出愤愤表情,手轻轻抚摸大狗那条长疤,高兴地说:
“我每天给它采草药捣成汁涂抹,打旱獭和兔子给它吃,别人都说我是狗的奴隶,哈哈,但它也争气,真的长好了。
“这山腰上就我俩相依为命,人家娶个媳妇还要吵架呢,我俩可不吵架。”
林雪君被他的描述逗笑,手指开始一寸一寸地按压大狗身体,没有蜱虫也没有异常的肿块。再拎起狗头检查颈下,淋巴有些肿,但并不严重,很多炎症也会引起淋巴的轻微肿大,这可能也是造成大狗鼻头发干的原因。
抽出温度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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