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色浓郁,酒香扑鼻。
杨佑慈给花翥倒了一杯
此酒花翥听东方煜说过,却从未得到机会品尝。
杨佑慈喝着冷酒,面上无笑。他问起北地之事,他问,花翥答。花翥顺便提及军费与修建关口之事。
偏是一朵紫藤落下,落入杨佑慈的酒杯,激起小小的涟漪。
杨佑慈盯着那朵紫藤,目光却渐渐散了。
国事,政事,被那小小的涟漪带走,变得渺远而无处寻觅踪迹。
他声音轻柔,目光散落在繁密的紫藤花间。
“上回……我见这紫藤花开,还是在婚期定下后,可惜来时花已到了末期,寥寥几朵。那日未见到瑞儿,双方爹娘都说婚前一年不可随意相见,要有规矩。
“年幼时我二人成日一处玩耍。十四岁后禁令增多,本就一年见不得几面。那年除夕,隔着轻纱见了一面,还与瑞儿争了几句嘴,瑞儿气得厉害,我被赶出门,说了半夜好话都讨不得她欢喜。现如今……朕竟是连那日为何争都记不得了。回想来,到底不过大梦一场。”
他仰头喝下冷酒。
目光穿过繁密的紫藤花与月色交融。
背对二人的海公公用满是尘土的袖子抹了抹泪。缓缓离开。
兴许有几分醉意,杨佑慈的话渐渐多了。他说起年幼时的抓的蝴蝶,说起他娘亲手做的饭菜,煲的汤。
又说想给妹妹杨云蕤寻一个婆家。
朝中有人知晓他心意,恨不能天天将那些相貌端正的小公子领到他面前供他挑选。后宫两位娘家颇有实力的娘娘也小心翼翼介绍家中的青年才俊。
末了,忽然问:“花翥姑娘,你觉得林安默如何?”
花翥一口酒呛入喉咙,连声咳嗽。
杨佑慈大笑,起身轻轻拍拍花翥的后背。
头一遭这般,花翥心里有些慌乱。
杨佑慈却又回位坐下,倒酒,道林安默相貌极好,品性也不差,那些风流韵事也算不得什么,他那样的人若要娶亲,便会对娘子百般万般好。
何况林家需要拉拢。
何况自古以来“公主”大抵是政治婚姻,又有几人能自己做主?
“可……最后我却思量,此事还是由着妹妹的性子,她喜欢谁,我便是将那人绑来都要成全她。毕竟……只剩一个妹妹,一个小侄女。政治上的事总有别的手法处理。朕身在其位,有些事不得已。可,我希望她们做世上最幸福的女子。”
偏偏,杨云蕤心里的那个人是丁戜。那个闯入章容军中将她救出、护佑她周全的丁戜。
“我不想妹妹随他在江湖吃苦。”
花翥斟酌语句道:“戮夜阁是密卫,有陛下照管。想必也吃不了太多苦。”
“丁戜已有知心人。他是江湖人,对我杨家有恩,我也不愿为难他。”
“……难得陛下重情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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